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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娘的故事 小说寓意-

摘要: o娘的故事小说寓意最佳答案53678位专家为你答疑解惑说谎大概是这世界上最邪恶也最具创造性的事了。其实,说谎之所以为「谎」、之所...

o 娘的故事 小说寓意


最佳答案 53678位专家为你答疑解惑

说谎大概是这世界上最邪恶也最具创造性的事了。其实,说谎之所以为「谎」、之所以被认为邪恶,大概是因为谎言的背后总被设定了一个「事实」,但这事实又是谁决定的呢?难道我们不能指着那说出「事实」的人说:「你说了谎!」吗?宣称自己说真话的人,说不定正在说谎,这谁也不能确定,于是我倾向认为,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真的,那也是跳脱谎言与真实的二元性,一种付诸努力与时间的「弄假成真」。假使没有任何说谎的意图,我们能做的将永远只是「重述」。

日本导演寺山修司很喜欢弄假成真这个游戏,在生活与创作中,他从不介意模糊梦想与回忆的边界。他曾透过《死者田园祭》里面的角色说:「有时候我们记得那些事实上并未发生过的事」,也在自传中做出这样的宣言:

「无论是在诗歌,或者其他创作中,我都极度讨厌『告白』,我认为,我不是为了『表露自己的内心实情』而写,而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内心实情』而写。」

▲《上海异人娼馆》剧照

因为任何一种告白都带有说谎的成分,当我们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要来告诉各位,这是真正的我??」时,总也已经将部分的事实弃而不顾,好来完整某种「真正的」样貌。于是带着这样的理解,与背负着谎言的代价,才是寺山修司创作的开始。

从年少时,寺山修司就很喜欢将已存在的诗句与俳句重新编辑,成为自己的作品来发表,甚至使他卷入了抄袭丑闻。确实,他到处偷东西、偷想法,但有哪一个创作者能说他们生产出来的结晶完全来自自我?与其说是说谎,我更喜欢以加斯东·巴什拉(Gaston Bachelard)在《梦想的诗学》(La Poétique de la rêverie )里面谈过的一种「我的非我」、一种透过诗的梦想来接近的状态,来想像寺山修司的创作状态。他张开双臂迎接奇想中「非我」的内容,再将之变成属于他的创作。

巴什拉在书中意图让世界看见白日梦与想像力的功能,和其给予人类思想资源的潜力。这样的资源同时也来自于需要。在时间流逝当中,人不免以「失去」来经验各种事物变迁,说到底,生命的开始即是一种失去,创作者倾向抓着那些不断失去之物不放,看似不实际,却也是某种人类存在根基的精神需要,如巴什拉言:「通过想像回到信任的世界。」

▲《上海异人娼馆》剧照

寺山修司谈他小时候成长的地方时,称之为已经「不存在这世上的小镇」,就像他用各种媒介谈母亲,也是在表述「不在场的母亲」,但透过想像/说谎,不存在的又再度以不真实的样子存在,仿佛透过想像力作用的过程,寺山修司使其生命中逝去的鬼魂复生。其在创作上的效果是让所表述的无限接近梦想的源头、还未化为逻辑和语言的状态。

这种梦想的质地在日本与法国合拍的《上海异人娼馆》中极为明显。电影的背景设在1920年代的上海,虽依然表现了当时上海租界里各方势力角力之下的动乱,但是在视觉上、情节上几乎没有符合史实。利用客观历史,寺山修司想说的是另一段想像的历史:《O娘的故事》(Histoire d'O )。他在上海的背景里创造了一个异色的妓院,让两位主要角色──史蒂芬与O──在此地试验对彼此的爱,这样的试验最终引出了背叛的结果。在情色故事与革命动乱的交叉下,背叛不只发生在爱人之间,而是各种来自于「改变」的背叛。

我们是如何知觉到变化的呢?是透过时间。于是背叛的真正来源是时间。在寺山修司心中,那些种种被背叛的时刻,化为捉迷藏的游戏。《死者田园祭》里面的捉迷藏片段,和寺山修司诗歌中的诗句:「躲起来的孩子年岁已迟,唯独当鬼的我依旧年轻。」都能看见两种时间感的对立,躲藏之处是回忆、是幻想、是不存在的时间停止之处,但这种躲藏里面也有某种战斗的性质,也是在去世快四十年后,寺山修司依然是日本年轻人反叛的精神象征之原因。

▲《再见,箱舟》剧照

寺山修司创的剧团「天井栈敷」成员之一、并且是他电影中的御用演员新高惠子,曾在访问中提到,她小时候与寺山修司一同经验过青森空袭。她描述过事发当场的恐怖,带着那样回忆的她,在日本战败后只觉得:「真好,终于不用打仗了。」而在她眼里的寺山修司,则属于另一种人,她认为战败后的日本社会存在的种种问题,引发了他体内的「战斗」。

这所谓的「战斗」精神,可以在寺山修司生前最后一部片《再见,箱舟》里面较完整地被看见。参照情节,读过马尔克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百年孤寂》(Cien a?os de soledad )的人不可能漏掉故事与角色的相似性。马尔克斯透过「百年」这人类能经验的永远,描写一个村子里大家族的兴衰变化,刻意使用让人容易搞混的相似姓名,创造了时间的轮回感,以及其中各种样貌的孤独。

马尔克斯的写作也带有梦想的质地。寺山修司在改编上选择延续的主题则是「孤独」与「时间」。关于孤独与梦想的关系,巴什拉也曾经清楚地说明过。那种孤独绝不是来自于精神分析中梦境诠释所建构的缺乏式孤独,而更是人本质上的孤独,它外乎于历史性的时间与心智积累的知识,而有一种永恒的性质。但这种孤寂感并不使人害怕,而更接近一种宁静,是那种宁静使得人可以梦想各种事物,并与非我之内容发生关联。

▲《再见,箱舟》剧照

至于时间,在电影中,寺山修司以更具象化的手法处理时间的主题。片头,小男孩(大作)在海边埋了全村的时钟,这下子村里面只剩下他家有钟了,关于现在几点钟,再也没有人争执。但是随着城市的人进入村庄、又出现一位神奇老人,他兜售可以改变时间的时钟,这下子村子里的人都被吸引到城市了,只剩下女主角对着空无一人的远方喊着:「城镇并不存在啊,都是谎言,那儿什么都没有,你必须花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参透。百年后再回来。」

我们又看见了两种时间的对立,与试图躲开时间的徒劳。马尔克斯带着对资本主义世界的批判,写出另一种新的、以权力为样貌的时间如何渗进村庄;寺山修司也对战后日本社会狂热地追求现代化的现象做出批判。与其说他试图提供不同的意识形态,不如说他试图创造不一样的时间感。

▲日本导演寺山修司

虽然寺山修司的创作中,时间好像总是敌人,不可信任,但时间同时也是盟友。没有时间,就没有抓紧时机梦想的动力,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与梦想的需要了,那么身而为人,我们还有什么好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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